在长达一刻钟的交流后,歌丝特和丽娜走出咖啡厅。两人的表情各不相同:前者面带愁容,后者余怒未消。
“怎么了?”维纳的耐心很好,一直等到现在。
学姐没有回答,丽娜替她解释一番。
歌丝特邀请丽娜谈话,是为了寻求皮丽尔·查尔托斯的帮助。皮丽尔不仅是师盟的成员,还是丽娜的小姨,二人关系亲密,经常在学院共同进餐。
“小姨告诉我,路透的死,在德雷家族掀起滔天巨浪。同为师盟的芬里克·德雷老师,对维纳极其不满。”丽娜闭上眼睛,继续道:“为了包庇我犯下的错误,小姨……和他闹翻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维纳也只有叹气。看来,斗技场中发生的事情,已经藏不住了。
“我没想到事实是这样。”歌丝特耸肩,身后的披风挣扎似地弹起,又无力地垂落下去:“丽娜告诉我,现在师盟分成三派,每派正好两人。”
“就是说,我们没办法借助他们的力量吗。”维纳说出结论。
丽娜还想给二人加油鼓气:“就算请不动师盟,我也可以让小姨以个人的名义帮忙。实在不行,我还可以试着求父亲亲自出马。查尔托斯家族的力量可是很厉害的!”
看得出,她是真心想要帮忙。
“驳回。”歌丝特斩钉截铁:“我们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险,不可以牵扯到个体,或者家族。更何况……单靠你们,恐怕不足以成为助力。”
这话说得很重,甚至有可能被误解为在侮辱查尔托斯的姓氏。但是丽娜却没有感到愤怒。眼前的学姐是如此认真,让她感到畏惧。
“学姐、维纳,你们到底要做什么?”她鼓起勇气,将这个问题抛出。
歌丝特皱眉,沉默半晌。“很抱歉,我不能告诉你。”她声音低沉:“这件事很重要,也很重大。哈……”
她很疲惫。但又强打精神,重新开口。
“按照原来的方案继续吧,丽娜。帮我联系皮丽尔老师。我想亲自和她聊聊。”
与丽娜分开之后,歌丝特邀请维纳,去她的办公室坐一坐。
墙壁的画协调多彩,却不想欣赏。咖啡的香气浓郁迷人,也没心情品尝。维纳只是突然发问:“最高决策团和师盟的成员私下碰面,这样好吗。”
歌丝特吓了一跳,差点把手边的杯子打翻。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,不断深呼吸。
“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。”她自以为调整好了心态,声音却藏不住颤抖:“于公于私,都是如此。交给我吧,你只要养精蓄锐,注意身边的异动就好。”
维纳很是担心:现在的学姐,可不像过去那般雷厉风行。是因为这件事情过于严重了吗,还是……
“你也好好休息。”他不知道该如何减轻她的压力,只能笨拙地告别:“再、再见。”
在他站起来的同时,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。本应是普通的“咚咚”响,却让他双膝一曲,跪在地上。
轻、重、缓、急。只有四声,却仿佛是艾薇亚在耳边缠绵低语。那熟悉而温暖的音色,将他内心埋藏着的负面情绪统统炸了出来。
“维纳!”歌丝特急忙跑过去,想要扶起维纳,却发现他双目无神,口中念着那个女孩儿的名字。
——这是媚术?能将媚术发挥到如此境界之人,恐怕只有……
她暂时放下失意的少年,走到门口,恭敬地道:“您就是皮丽尔老师吧。真是有失远迎了。” 同时打开房门。
“哎呀,不受到媚术干扰的学生,还真是少见呢。”
站在歌丝特面前的少妇,年纪轻轻,相貌美丽。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说不清的色气。浅粉色的长衣松松垮垮,腰间系着一条灰色带子,看上去更像是浴袍。
“丽娜说,希望我来找一个名叫歌丝特的女学生。看来,就是你咯?”
歌丝特在学院的名声,可以说是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。对方显然是要给她下马威。
——这就是师盟的老师啊。看来即使能够成为盟友,也要经受一番考验呢。
她的战斗意志,熊熊燃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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